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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作者:
身子俯下了,心气更高了
以前搞剧目创作,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后,一旦得奖,就“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”。没有持续的打磨修改,自然出不了精品力作。在这个过程中,不少创作者也变得心浮气躁。
广东歌舞剧院院长熊健道出了创作者的尴尬:“创作者都想把作品打磨成精品,可在没有外部支持的情况下,创作者很难专门拿出大量时间去打磨一部剧,毕竟大家还得为生计忙碌。”
国家艺术基金的出现,为精品创作提供了最大支持。比如,广东歌舞剧院的《沙湾往事》2014年获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后,2016年继续获得了滚动资助。正如国家艺术基金理事会理事长蔡武所言,滚动资助项目的工作重心就是“聚焦于改,以改为主”。
有了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,《沙湾往事》近两年来一直在不停地打磨修改。“近两年来,我们演出了55场,也修改了55遍。”《沙湾往事》总编导周莉亚说:“大到灯光音乐,小到每一个动作,我们都是改了再改,改完觉得合适就留下,觉得不好继续改。”
为了听取观众的意见,广东歌舞剧院不仅注册了微博、微信,鼓励观众在网上留言“吐槽”,每场演出还在现场向观众发放问卷。不上台的主创人员更是坐在观众间,以“观众”的身份向周围观众打听他们的看法和意见。
同样获得了国家艺术基金滚动资助的歌剧《大汉苏武》目前也在不断修改中。“如果说刚开始修改是为了完成国家艺术基金的任务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对作品进行打磨已经成了我们的自觉。”陕西省歌舞剧院院长张效敏说:“以前搞创作很多时候是为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,领导满意了,任务也就结束了。现在国家艺术基金资助我们搞创作,我们自己成了创作的主人,大家心气都高了,总想着一定要搞出流传于世的精品力作。”
国家艺术基金对创作者心态的这种影响已经超越了受资助项目群体。听说《沙湾往事》5月5日晚在广州有演出并且6日举办研讨会的消息,包头市民族歌舞剧院院长高晓红立刻带着两位演员,从包头飞到广州,从“黄牛”手中买了高价票观看了演出,并旁听了6日的研讨会。“虽然没人要求我们这么做,但我们觉得还是应该俯下身子多学习,多请教,多听意见,那样才能进步。”《沙湾往事》研讨会现场,高晓红停了停笔,跟我说了两句话,又埋头在本子上记了起来。
管理者:
干预创作少了,提供服务多了
除了创作和评论方面的改变,其他一些改变也在悄然进行。从一张节目单中就可以看出新变化。过去,一部作品的演职员表往往要好几页,因为各级宣传部、文化厅局的领导、院团的领导不管是否参与创作都要挂上名字。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中,真正参与创作的艺术家的名字却湮没其中。
国家艺术基金,实施项目制,挂名字就有任务和责任。因此,挂名的领导少了,节目单变得简单许多,而艺术家成了创作的主角。比如,《大汉苏武》的主创名单上就没有一个领导的名字,全部是参与创作的艺术家。
小小节目单的变化,体现的是国家艺术基金对现有文化管理模式的改变。我国现行文化资金投入模式以政府为主,由财政部门根据预算划拨给各级文化行政部门,由后者安排使用。但这种模式的弊端在于文化行政部门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,资金往往只能在文化系统内部“体内循环”。文化行政部门往往有心“管天下”,但苦于资金规模和地域、部门限制,而只能“管脚下”。
传统管理模式以财政直接资助和政府部门管理文化经费为基本特点,存在着文化投入分散、缺位和越位并存,资金管理链条长、使用效益不高等问题。国家艺术基金的设立,可以让文化行政部门从具体的创作中抽身,有利于实现管办分离,突破条块分割、部门管理等传统文化体制的弊端,推动政府职能转变。
干了30多年艺术管理工作的安徽省文化厅副厅长唐跃,深切体会到国家艺术基金带来的这种变化。“以前,省直院团,拍什么戏,都得先上报给文化厅,文化厅批准了,再拨款给院团由他们创作。本应是文化行政管理者的文化厅,就这样参与了具体的文艺创作。”唐跃说,有了国家艺术基金,文艺院团可以直接申报项目,真正成为创作的主体。那么,这也给文化管理者提出了新的命题:从具体创作中抽身后,应该干什么?唐跃认为,应该加强对文艺院团的服务工作,比如指导文艺院团进行艺术基金的申报,做好文艺政策的传达解读等。
(韩业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