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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光明日报》上的叶圣陶足迹

来源:光明网-《光明日报》2024-10-30 0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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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● 1951年1月20日,刊发叶圣陶的文章《写话》,其中写到,现在有一部分语文老师把“作文”的名儿改了,改做“写话”。话怎么说,文章就怎么写。写话不是为了求浅近,求通俗。如果说写话是为了求浅近,那就必须承认咱们说的话只能表达一些浅近的意思,高深的意思得用另外一套语言来表达,例如文言。实际上随你怎么样高深的意思都可以用话说出来,只要你想得清楚,说得明白。所以写话跟意思的浅近高深没有关系,好比写文言跟意思的浅近高深没有关系一样。至于通俗,那是当然的效果。你写的是大家说惯听惯的话,就读者的范围说,当然比较广。写话是要写成的文章句句上口,在纸面上是一篇文章,照着念出来就是一番话。上口,这是个必要的条件。通篇上口的文章不但可以念,而且可以听,听起来跟看起来念起来一样的清楚明白,不发生误会。

  ● 1955年1月5日,刊发叶圣陶的文章《习惯可以改变》,其中写到,从元旦起,光明日报改为横行编排。这在去年第四季早就知道,而且承报社让我看试排的样张,可是元旦早晨接到邮务员送来的报,还是像看见一树新开的花那么欢喜。书籍可以横排,期刊可以横排,报没有理由不可以横排。我们好些朋友认为报应该横排,横排有种种好处,种种便利,盼望有几家报社先来倡导。现在光明日报全张横排,把这种想望化为实践,我所以感到欢喜,原由在此。

  ● 1961年6月24日,刊发叶圣陶的文章《改变“字风”》,其中写到,常听人说起,写字潦草已成风气,为了工作和交际,不得不看连篇累牍的潦草字,实在头痛。字怎么写,人人有自由,但是写出字来让别人头痛,未免自由过分了。我早就想提出呼吁,向凡是写字给别人看的人呼吁。总括起来,我的呼吁不过一句话,写字务恳为看的人着想。分别言之,就是写信要为收信人着想,起什么稿子,要为商量这份稿子的人着想,写的稿子准备付印付排的,要为打字员排字工人着想。学生写字太多潦草,也是人们常常皱着眉头说起的。写字潦草,原由之一是求快,要写的字有那么多,慢慢地写来不及。求快是必然之势,毛病在于带来了潦草。针对这个情形,最好在开始教写字的时候就多加注意,先要求写得端正,成为习惯,在端正的基础上再要求写得快,成为习惯。这样就又端正又快,双方兼备。要是求快而不端正的习惯已经养成,把它扭转来当然要多费些工夫。但是为了长久的方便,多费些工夫也在所不惜,还得回到开始教写字的阶段上去,先要求端正再要求快。

  ● 1988年4月24日,刊发遇衍滨的文章《编辑工作者的典范叶圣陶》,其中写到,叶老一生不知帮助扶植了多少作者。巴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,丁玲的第一篇作品,秦牧的第一本书,是经他手发表的;沈雁冰的笔名,原来写的是“矛盾”,是他给“矛”字加上了草字头,这才成了“茅盾”;巴人、彭子冈、徐盈,数不过来的名作家、名记者、名编辑,都受到过他的指点和帮助;年青一代作家孙幼军的《小布头奇遇记》是至善同志发现,叶老仔细阅读了还亲自在《文艺报》上发表文章评论它。直到耳朵听不见了,眼睛也几乎看不见了,他还常常戴上老花镜,再加上放大镜,帮助别人修改文稿。叶老从1923年起就做编辑工作,他还当过很长时间教员。他是“五四”文学运动的元老,当代文学大师,国家领导人,却说:“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职业,我就告诉他:“第一是编辑,第二是教员。”他始终以普通劳动者自居,始终尊重编辑,尊重教员。

  ● 1993年3月24日,刊发冰心的文章《心灵深处的叶圣陶老人》,其中写到,我很小的时候,就十分爱读叶老写的童话,如《地动》《小蚬的回家》……他的赤子之心,深深地打动了我。因此,凡是在杂志报纸上看到有叶圣陶的文章,我一定要索取来读。我记得我拜识叶老是在解放初期,我从日本归来之后,但是叶老的记性比我好。他说:在四十年代初期,他已到过重庆的嘉庐,向我要过稿子了。谈起叶老,我觉得与他相对,永远如沐春风!他那谦和慈蔼的言谈、态度和容颜,永远悬挂在我的面前。他的“爱护后代就是爱护祖国的未来”之类的发言,永远在我心中震颤。

  ● 2004年5月12日,刊发王华超的文章《叶圣陶的“教”与“不教”》,其中写到,叶圣陶先生的长子叶至善介绍小时候父亲是怎样教授他作文时,用了“不教”这样的字眼。原来,叶老从不给孩子教授作文入门、写作方法之类的东西。他仅要求子女每天要读些书。至于读点什么,悉听尊便。但是读了什么书,读懂点什么,都要告诉他。除此之外,叶老还要求其子女每天要写一点东西。至于写什么也不加任何限制,喜欢什么就写什么:花草虫鱼,路径山峦,放风筝,斗蟋蟀,听人唱戏,看人相骂……均可收于笔下。不教中有教,集中体现在叶老精心为子女修改文章上。叶至善在兄妹合集《花萼》出版时的《自序》中,记叙了当时的情景:“吃罢晚饭,碗筷收拾过,植物油灯移到了桌子的中央,父亲戴起老花眼镜,坐下来改我们的文章。我们各据桌子的一边,眼睛盯住父亲手里的笔尖儿,你一句,我一句,互相指责、争辩。有时候,让父亲指出了可笑的谬误,我们就尽情地笑了起来。每改完一段,父亲朗诵一遍,看语气是否顺适,我们就跟着他默诵。我们的原稿好像从乡间采回来的野花,蓬蓬松松的一大把,经过了父亲的选剔跟修剪,插在瓶子里才还像个样儿。”

  ● 2017年6月19日,刊发朱永新的文章《叶圣陶:以智慧激情共建教育世界》,其中写到,叶圣陶明确指出,阅读是教育的核心与关键。离开学校以后,学生的成长主要是通过阅读来实现的。所以“不待老师教,自己能阅读”,是学生在学校期间必须形成的能力。他主张给学生阅读的自由空间,曾经严厉批评了一些学校取缔学生阅读课外书报的现象,认为这样做其实是“把学生看作思想上的囚犯”,而把学生的思想局限在狭小的圈子里,听不见远处的风声唱着什么曲调,看不见四围的花木显着什么颜色,“这样寂寞和焦躁是会逼得人发疯的”。他建议加强阅读的指导,认为阅读指导如同给走路的人指点某一条路怎么走,按照这个指点,走路的人不但不会走冤枉路,而且会“见得广,懂得多,心旷神怡”。

  (刘江伟整理)

  《光明日报》(2024年10月30日 14版)

[ 责编:王蕾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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