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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子建(著名作家)
普及冰雪文化,唱响多重“声部”
光明日报记者 韩寒
卢重光绘
作家迟子建对冰雪的亲近,与生俱来。她的家乡在漠河,那里一年中有一半是冬天。“我早期写过一个短篇就叫《鹅毛大雪》,还有个童话《拾月光》,写一个少年在冰面上拾月光,当柴来烧;而《我的世界下雪了》《原始风景》《奇寒》《朋友们来看雪吧》《布基兰小镇的腊八夜》等,这些中短篇小说,也没离开雪花的照拂。”迟子建对冰雪的体会很深。
她的作品,一直不乏冰雪的身影,既有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《群山之巅》《白雪乌鸦》等诸多发生在雪国的长篇小说,也有《我的世界下雪了》等与雪相关的散文,文章中有“雪花拍打我的脸,那么的凉爽,那么的滋润,那么的亲切”等描述。
在迟子建看来,冰与雪,与她的生命历程有着密切地联结。
“记得多年前,我说故乡九月底就飘雪了,有人还说是虚构。而事实确实如此。我出生在正月十五,元宵节的日子,北极村正是一世界的白雪,所以我的命运和情感认知,与雪花和冬天难分难解。如果没有雪花,我们哪会去深山拾取劈柴,点燃火炉?要知道漫漫长冬,炉火熊熊燃烧的时刻,也是老辈人讲神话和童话故事的黄金时令,而那是我最早的文学熏陶。”对迟子建来说,冰与雪,就是火与温暖,甚至在她人生的至暗时刻,给了她力量与温暖。
近年来,随着北京成功申办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,“冰雪文化”越来越受到关注,当人们提到“冰雪”时,第一反应也是各类冰雪运动。但在迟子建看来,“冰雪”可以有更多的文化内涵。
“比如,20世纪30年代被誉为‘文学洛神’的黑龙江籍现代作家萧红。我常想,除却她个人生活经历的坎坷,她作品中那种迥异于其他作家的独特审美特质,哀婉而自持,锐利而宽厚,伤感而幽默,与她童年建立起来的自然世界观是否有关?寒冬是天然的哲学家,让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作家懂得,春天只是刹那。北国的雪光,莫不是春天的霞光。那么冰雪文化最重要的内涵,就是它外表可以是凛冽凄然的,但内里却是柔肠百结的,所以它应该是最有活力、最有激情、最富创造力的。”迟子建这样谈道。
对于北京2022年冬奥会,迟子建也有自己的期待和愿景:“前一段,我参加了黑龙江省两会,冬奥是大家热议的话题。大家都期待着,我们的奥运健儿能一路奏响凯歌。”
迟子建笑着说,自己儿时也参与过冰雪运动,在大兴安岭打雪爬犁,抽冰尜。在纪录片《文学的故乡》中,她还即兴演示了“打出溜滑”,这些都是东北地区最童趣、最普及的冰雪运动。
对于如何更好推广、普及冰雪文化,迟子建说:“由于特殊的纬度,黑龙江的冰雪资源得天独厚。很多影视剧的冰雪场景,就取自黑龙江。”迟子建认为,冰雪文化的呈现应该是多重“声部”的,除了文学和影视,还有音乐、绘画、舞蹈、摄影等等,当它们汇聚到一起时,冰雪之声才会更嘹亮,冰雪之光才会更夺目。
《光明日报》( 2022年02月15日 08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