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日报记者 李睿宸 张景华
在中国传统文化中，麋鹿是寓意吉祥的神兽。上世纪初，我国最后一批麋鹿消失在永定河畔的南海子。南海子位于北京市大兴区，风光旖旎，为一片天然湿地，是辽、金、元、明、清的皇家猎场。“潴以碧海，湛以深池”“陂隰广衍，草木丰美”，古人用这些诗句形容南海子的秀丽妩媚。百年后，麋鹿重回故园，日益繁盛。
北京南海子公园麋鹿苑里的麋鹿在觅食。白加德摄/光明图片
8月24日，是麋鹿还家33周年纪念日。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主任白加德对记者说：“麋鹿是我国的特有物种，距今已有300万年的生命历史，喜好生活在湿地环境中。麋鹿曾在我国黄河中下游、长江中下游的温暖湿润地带广泛分布，但由于环境变迁和人类活动的扩展，麋鹿赖以生存的栖息环境不断萎缩，再加上疾病等原因，种群数量不断减少。”
记者了解到，在我国，至明清时，只有南海子皇家猎苑的麋鹿种群能够正常繁衍生息。1894年，永定河河水泛滥，皇家猎苑的围墙被冲垮，逃出的麋鹿遭到周围饥民的猎杀。1900年又遭到八国联军的掳掠，带到了国外，最后一批麋鹿消失在了永定河畔。1985年，“麋鹿重引进项目”在中英两国政府的支持下启动，20只麋鹿再次回到北京南海子，麋鹿保护工作也由此拉开了序幕。作为麋鹿模式种发现地、野外灭绝地、首个种群成功回归地，南海子引起世人的关注。
“麋鹿归国30多年来，我们累计投资1.6亿元，支持麋鹿中心开展麋鹿保护工作。”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党委副书记王立告诉记者。“通过湿地生态系统恢复、麋鹿生物学研究与技术集成、迁地保护种群建立三项举措，先后闯过了繁育保种、饲养管理、疾病防控三道难关，使麋鹿保护种群不断复壮，麋鹿保护也因此被誉为‘世界野生动物保护的中国样板’。”
“落雁远惊云外浦，飞鹰欲下水边台。宸游睿藻年年事，况有长杨侍从才。”明代大学士李东阳的一首《南囿秋风》将南海子皇家园囿之景致描绘得生动逼真。如今，虽不见万马奔腾的猎捕盛况，但水美草丰、天润地泽的生态景观却保留了下来。行走在麋鹿苑中，随处可见孔雀、松鼠、黑天鹅等野生动物的身影，而在沼泽边，一群群的麋鹿或觅食，或休憩，悠然自得。
“如今在南海子的麋鹿苑，散养着170只麋鹿。”白加德说，“在过去的33年中，麋鹿中心分别向湖北石首、浙江慈溪、河北滦河上游、北京动物园、江西鄱阳湖等地直接输送了497只麋鹿，建立了37个迁地保护种群，现今迁地保护种群数量达到1800只左右，占全国总麋鹿保护场所的72%。”此外，今年麋鹿中心已完成了山东青州弥河国家湿地公园放归地的考察。
麋鹿在中国传统文化和历史民俗中底蕴深厚，从诗词到典故，再到古老图腾，它一直被视为祥瑞之兆。“我们要积极挖掘麋鹿文化，将其中优秀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。”北京市大兴区委常委、宣传部长祁金利说。北京市大兴区与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将开展麋鹿保护自然申遗、参与冬奥会吉祥物征集、建设北京南海子文化博物馆、举办南海子麋鹿文化大会等项目，促进麋鹿保护和麋鹿文化发展。
《光明日报》（ 2018年08月24日 04版）
2024.11.5-11.10
中国·上海
